2012年燕郊房价多少钱(2018年燕郊房价腰斩)

现在抢房子的事情已经不复存在了,街两边的店都冷清了,但是售楼街还是连着燕郊和北京。

2018年,燕郊房价腰斩。

燕郊位于北京正东,其行政单位为镇,隶属于河北省廊坊市三河市。从国贸开车一路向东30公里,穿过潮白河大桥。进入燕郊,102国道两侧的双向六车道,销售店一个个被称为销售街。

2012年燕郊房价多少钱(2018年燕郊房价腰斩)

在过去的十年里,这里每开一栋新楼,就像小镇上的一列火车,从其他城市来的几千人都被搬到这里。原来一次涨价三五百元,到2016年一次涨价五六千元。那也疯狂抢劫,就像抢大白菜一样,只有朝北,买,马上订!这是销售街上人们的共同记忆。2016年,燕郊人口数据更新-120万,是十年前的10倍多。

现在抢房子的事情已经不复存在了,街两边的店都冷清了,但是售楼街还是连着燕郊和北京。

这是32岁的房地产经纪人徐明朗北京梦想的开始;这是65岁的北京老人余大伟的最终目的地;35岁的外资公司员工田宁在燕郊生活了六年。和许多燕郊刚刚需要的人一样,他们在早上和晚上都向东走;55岁的东北下岗职工王梅希望投机燕郊房地产市场的涨跌,以换取更好的生活。

他们的生活没有交叉的可能,但房地产价格走势图上的曲线让他们在燕郊一起起起起落落。

过山车翻滚

10月24日下午,售楼街上不止一条挂着环锁,门上的玻璃是灰色的,房子地板上有桌椅落下的灰尘痕迹。

许明朗在这里卖了三年房子。他有一双敏锐的眼睛,扫到顾客的京字车牌,心里猜到七八分,来看市场。手里拿着一部手机,里面可以很多人。最厉害的是一张嘴,无论是刚需、投资还是炒房,都能从这里听到他的终身绝学。

他指着墙上三居室的户型图,客厅和两间卧室都朝阳,我们称之为三阳开泰,均价在1.25万到1.32万之间。依靠这张嘴,徐明朗依然是楼市严冬下的金牌销售。

但两年前,许明朗从不聊天接待顾客,连嘴上的礼貌都省了,你买不买?不买就卖给别人。”

他去路边吃大排档,有人看见他穿着西装系领带就凑过来问:你手里的房子现在多少钱?还有吗?”

当时没人买元开的房子。徐明朗说,燕郊的房价半年前已经减半了。不是不想买,而是买不到。你没有当地户口。”

燕郊目前的政策是,非本地户口购房者在购房前必须提供三年以上的社会保障或纳税证明。目前销售的新楼盘只有两栋,徐明朗和街上大部分销售一样,改卖隔壁县大厂的房子。大厂也有限购令,但开发商的策略是先与买方签订合同交易,三年后,买方在正式办理过户手续前持完税证明。街上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样的操作是不规范的,但现在都是这样卖的,否则就没人买了。”

四天前早上,65岁的北京老人俞大伟乘公交车816路经过售楼街。拉活的司机嘴里叼着烟卷,在车站遇到人就招呼,到北京,走吗?”

老余留着灰色的头发,坐在混合着肉夹馍和煎饼味的车厢里,看着年轻女孩和年轻男孩,一只手拿着扶杆随车摇晃,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低着头看着。过潮白河大桥拿出身份证进京检查的那一刻,他嘀咕道:我们也成了外地人。

两年前他搬到燕郊,房子也经历了过山车式的翻滚,但他并不在乎,涨到多少也住,跌了还得住。和年轻的刚需族一样,他每天在北京和燕郊之间来回80公里,去儿子家照顾新生的孙女。

儿子家在东二环的一栋老居民楼里,原本是老余的房子,儿子结婚了,他把房子腾了出来。家里没人,老俞进门就擦地。儿子请了小时工,一小时40元,他觉得不值得,让儿子不要再花钱了。

同一天下午,55岁的王梅在燕郊社区卖房。看到中介带人来看房,她隔着老远问:租还是买?要几居的?”

中介走到她面前,悄悄问:你的还是卖90?”

她含糊其辞地回答了几声,最后说:相中再细说吧。两年前,她花了110万了一套公寓,现在想卖92万到95万,但是没人买。

王梅住在首尔甜城。由于附近规划中的高速公路和地铁站,最昂贵的住宅开业时单价近4万元。今年7月28日,公寓北侧的高速公路正式连接北京,开车10分钟到东六环。大多数可以住在公寓里的人都没有车,从社区到北京最近的公交车站需要20分钟。规划中的地铁22号线在燕郊段也没有看到动工的影子。

在10月底的一条街上,发传单的叔叔背着手,把传单捏在手里卷成一卷,聚集在街上的摊位上,看着人们地主。他还没有完成每月拉20名客人进店的指标。他估计拿不到1500元的工资,慢慢走。现在没人买房,已经不是2012年的好时机了。”

潮白河东岸的疯狂

2012年是销售街热闹的一年。

叔叔发传单拉一批客人进店,待20分钟再留个手机号,就能赚100元。每月拉四五十批不成问题,交易后还有佣金,月收入七八千。像许明朗这样的金牌房地产销售,年收入四五十万不少。

也许明朗没有赶上。当时,他还没有在北京工作。他在山东家乡的一家企业工作。他的工作是卖煤。就像爷爷一样,你根本不必出去找顾客。如果价格合适,有人会主动来。然而,他做得越多,就越无聊。他挣了三四千元的死工资千元的死工资一天比一天差。26岁的徐明朗既没有房子也没有车。

2012年年中至年底,北京二手房平均价格从元上涨至3万元,而燕郊新房平均价格仅为8900元,销售传单上有广告——北京不能给你,燕郊可以给你!”

买房送户口的政策吸引了很多北漂他是北京一家外国汽车公司的技术培训师,正准备结婚。第一次去燕郊看房,他开着黄色奇瑞QQ,在高速公路上,传单像纸飞机一样扑面而来,塞进车窗,不要在后视镜缝里。

他和女友恋爱9年,在北京漂泊7年,经常在月租1000以内的合租房换地方,从北三环搬到北五环。买房时,他优先考虑东北六环外的顺义,两人的钱足够买一套80平方米。去燕郊看房发现可以买120平,他想了想,选了燕郊的大房子。

7月下旬的一天,田宁去新买的房子边租房,想搬过来适应。下午四五点突然下起了大雨,十分钟的功夫,朋友家门前的燕顺路积了几厘米的水。许多停在燕顺路两侧的汽车淹没在这场洪水中。之后,他才知道这条路的排水系统出了名的差,赶紧给自己的车办了涉水险。

《南方周末》曾刊文提到两个燕郊。燕郊一个雄心勃勃的凌云,朝着国际城市大步前进,拥有成千上万的社区。高密度房地产和新兴商业区以十多倍的面积包围了旧城镇的中心。另一个燕郊被困在镇上旧脆弱的身体里,开发的土地严重滞后。”

但这并没有阻止人们来燕郊买房的热情。越来越多的北漂涌向燕郊,期待着北京地铁有一天在早出晚归的路上修到潮白河东岸。2013年初,媒体人何枫搬到燕郊,房管局的小窗户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办公室工作人员盖章的手迅速落在一起,啪一声按在纸上,递出又接了一个,啪又盖了一个戳,不知道每天盖多少个。

开发商将燕郊描述为北京后花园,他认为这种描述不准确,准确的描述是北漂的容身之地。在他看来,潮白河分开了两种不同的生活,听起来很残酷,但很现实。

当时,60岁的老余还住在紫禁城后墙外500米远的一栋住宅楼里。晚饭后,他一走,就进入山东门,穿过北海西门。北三环二哥,南三环五哥,他骑自行车照顾,抽几个中南海,喝两杯二锅头,56度,低度不喝。

从国企食品厂退休后,朋友帮他找了个肥差,在家门口的国家文物局盯着监控,前一天休息两天,除了退休工资,一个月多挣2000。在老年合唱团,他是手风琴伴奏,周日背着琴上景山。

这把琴跟了他40年。1982年夏天,他跟着启蒙老师去音乐教授家看二手琴。教授拉了一首匈牙利舞曲《查尔达什》,黑色风箱一打开,手指就在黑白键上跳跃。380元,俞大维下了血本,当时他一个月只挣40元。

他在皇城根脚下生活了大半辈子,从未想过会离开北京,离开出生长大的地方。

刚需与投机

2016年,老俞的儿子要结婚了,娶了一个北京女孩。北京全城房价进入4万元时代,老余家东二环房价也涨到元一平。

老余和妻子盘家底,选择在40公里外的燕郊买二手房。在燕郊,像老俞这样从城里搬过来的北京人并不孤单。问他们为什么搬到河北,我城里有房,这不是儿子结婚占的吗?”

搬家后,除了买菜,老余几乎不出门。他住在23楼,小区三天两头停电维修。他担心电梯停了,下楼就上不去了。而且他也不想出去,摩的在街上跳来跳去,他觉得乱哄;邻居也不认识。老余安慰自己,孩子要独立就得分开住,住在一起,矛盾多了。”

同年,由于北京机会多,许明朗离开山东老家,到北京工作。

他在东四环的一家公司做销售,从卖煤到卖电梯,工资涨到4500元,赶上有提成的月份就能赚到元。

2015年2月,他在燕郊买了人生第一套房子。77平的两居室9500元一平,他犹豫了一遍又一遍地买。妻子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毕竟老家的房子只卖5800元,还带精装修。徐明朗手里只有4万,找亲戚朋友七拼八凑,才交21万首付。

当年夏天,通州被正式授予北京市副中心定位。燕郊毗邻通州,售楼处换了地图,通州CBD代替国贸CBD,燕郊似乎更接近中心,成为新的坐标原点。仅仅半年,徐明朗的小区价格就涨到了元一平。他发现燕郊还有升值空间,就辞掉了工作,不卖电梯卖房子。到2016年底,他的小区新盘卖到元一平。

燕郊的街道和小巷到处都在谈论房价。就连像老俞这样对房价迟钝的人,也逐渐觉得燕郊的疯狂时代可能即将到来。

徐明朗卖房赚钱也买房,大厂一套,香河一套,做我们这行没有不倒房的,靠这个赚钱。看楼盘的时候,周围都是玉米地,他心里慌了,近一万套房子,虽然靠近北京,但不是北京。”

2016年底,规划中的地铁22号线开工奠基仪式。王梅打算在地铁站附近的首尔甜城买一套40年产权的公寓。女儿进京后不久,她在燕郊上城五期买了一套房,每平方米3850元。这个小区被称为河北最高密度楼盘,63栋楼里有2万多户,近7万人。

之后,她在东南五环路附近的建材市场做煎饼。除了给女儿读研,她还攒了一点钱付了首付买房。

当房价飙升时,燕郊出现了许多投机者。他们的钱在北京还不够交首付,冒着政策打压的风险,去燕郊楼市押房。他们是购房者,也助长了房价的持续上涨。

她算了一笔账:元一平,总价110万。她手里有95万套房,老家卖20万套房,刚好够买。她完成了交易,但无论是买还是卖,两套房只签订了销售协议,没有正式的网上签约,因为房子没有做。

好像有四套房,现在没有一套是我的。

2017年初春,价格日益上涨,徐明朗不敢再买房了。经过3万元的单价交易,他看到很多人把钱投进去,不是觉得房价不高,而是相信还能更高。

2017年6月2日,廊坊正式限制外地人购房,缴纳社保三年后才能购房。许明朗的心完全凉了,售楼街一夜之间冷清下来。

2018年初,徐明朗社区最贵的房子从元跌回元。燕郊房价从飙升到暴跌只用了不到两年。

新政出台后,王梅的算盘落空。买她

房子里的小夫妻是外地户口,三年后才能贷款,余款拿不出来。她的资金链断了,没有钱支付新买的公寓,房主让她卖子还债。她不想卖,向邻居抱怨:我说三年后人家给我钱,我再给他(上任房主)。他不同意,不得不起诉我。”

王梅的邻居说,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了。燕郊有很多房地产交易不规范的地方和纠纷。限购后,房价急剧下跌。有些人签了合同,不想买。许多人上法庭。”

王梅还有两套房,用一套抵押贷款的钱交了另一套首付。邻居被她嘴里的一系列数字弄晕了,哟,你是房虫吗?”

你不倒腾,拿什么买房?”

王梅想卖掉这些小房子,一起买个大房子。她曾是黑龙江佳木斯水泥厂的统计员,90年代下岗,月薪1830元。现在,她在社区里开了一家家政公司,有人打电话来找餐馆的杂工,她报价一小时30元,对方砍了15元。工作日中午,她去孕妇家做饭,吃了60元。这些构成了她日常生活的来源。

她盼着解决自己的三角债务,看上去有四套房,看上去很有钱,其实你说哪一套是我的?现在没有一套是我的。”

燕郊的房子也是在高点买的,元一平。与王梅不同,他不认为自己是受害者。损失并不重要。我在北京有四套房子,海外有几套,其他二线有10多套,我不在乎这两套。现在租3000元的房子也挺好的。”

如果不是因为限购不合格,他还是想低价买。

老俞一点也不在乎限购。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孙女出生,城里月嫂每月元,育儿嫂1万元。几个月后,老俞和公婆商量,请不起,我们自己来吧。”

两位老人轮流照顾孩子,两周一换,他的人生轨迹又变了。

早上6点出门,路上花了两个小时去儿子家。晚上7:30从儿子家出来,赶8:40的816路末班车回燕郊,10:00回家。妻子晚上哄孩子住在城里,老俞背着换下来的脏衣服。在60平米的房间里,小三口的衣服已经晾满了,没有地方晾。

他和儿子商量,想带孙女去燕郊照顾。讨论的结果是,燕郊的条件不如城市,如果儿媳住得太远,是的,他们不跑,那我们就跑吧。”

踏实活着

10月24日上午5:30,潮白河东岸的建筑零星亮起,睡城逐渐苏醒。一阵风过来,公交车站衣衫单薄的人跺着脚。

田宁要去三里屯工作,6:35出门。公共汽车来了,他上了公共汽车,找到了一个座位,打开微信扫描头顶的二维码支付票价,坐10元,站7元。他在潮白河大桥上等了15分钟,所有的车都排队到北京检查站。他无聊地打开宝,商品图片却刷不出来,网络信号因两省交界突然变弱。

这是田宁来北京的第13年。公交405路是最近研究出来的舒适路线。成本比公交车高,但是公交车站停了,车门总是关不上。车里喊不要等下一辆车,挂在门上的人不能下去。他站在人群中,背着背包,用来扛着突如其来的外力。

到公司刷卡已经9:5分了,两个半小时后,他还是迟到了。他手里拿着两个蘑菇包子和一杯豆浆,走进三里屯的办公楼。

前段时间积分结算政策下来,田宁的同事填写了申请表,他没有填写。6000个名额是给人才的,我不是人才。他现在的房贷还是每月2000元,和六年前一样。再过三个月,田宁也要当爸爸了,他打算把孩子的户口留在燕郊。这种状态,让他划伤了一种幸福感,脚踏实地。

许明朗的许多同事都转行了,他没有转行。

在过去的三年里,他积累了很多客户,有些人被他发展成了线下。房地产市场回归平静后,他帮助他介绍新客户。然而,房子真的很难卖。徐明朗经常在下午3点把顾客送到售楼中心。如果他错过了午餐时间,他会在施工现场旁边的路边摊上拉一口饭。

今年5月,许明朗买了第四套房子,他判断时间低,投资30万。妻子年初生了双胞胎,两个儿子的奶粉钱和每月8000元的抵押贷款是他在房地产市场寒冬的动力。

白天,他在售楼大厅讲政策,二胎全面放开后,两居室姐姐并不流行。”

孩子晚上回去睡觉,他去国外网站看政策。10月7日,央行宣布降低存款准备金率1%。他翻出了美国副总统彭斯前一天演讲的全文稿,挑选了与中国有关的研究,试图在市场信号背后找到线索。

三年后,第一批交社保的人和在通州工作的人会让这里更加热闹。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北京市政府来这里大概能带动150万人,去掉100万有房有资质的。剩下的50万怎么办?为北京服务,不能离开北京。河边六七万,河边两三万。你买哪个?”

他不后悔来北京。如果他不来,他现在一边卖煤一边还房贷。我现在有四套房。我是燕郊的中产阶级。回到家乡,我是土豪劣绅。在北京,我什么都不是。”

老俞还在北京和燕郊之间来回,从一天一次到一周一次,天天跑,真跑不动。

他觉得燕郊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乱。菜比城里新鲜便宜,京秦高速公路开通后,进城也没那么堵。晚上,高楼里灯火通明,比城里还热闹。

又到星期天了。在景山外的老胡同里,偶尔会有几辆红顶三轮车穿过青瓦灰砖。踏板师傅的口音是:这是皇帝选妃子的地方。现在,我们可以免费参观。”

老俞坐在歌友中间,Do、Mi、Mi,So、Mi、Mi,手风琴响起,苏联诗人阿·邱尔金写的字唱出来:在遥远的地方……”

搬到燕郊后,他的手风琴没有地方放。经过深思熟虑,他只能把钢琴放在景山附近的一家超市里。他平日练不出钢琴,所以每周天都要摸摸,找手感。

“早了!” 秦突然停了,老俞说歌友拍子不准,这里空拍才进啊!” 第二次,他被歌声包围,脸红了,身体随着节拍微微摇晃。

燕郊2012年房价和房价腰斩下的主要内容已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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