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雇佣兵毕业证图片尺寸(认识一位法国雇佣军团里的中国汉子)

  在这篇文章中,你会遇到一个冲动加入法国雇佣兵团但工作了六年的中国人。他的名字叫高峰。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到了他,一米八五,一件黑色夹克,一个公文包,一堆文件从敞开的包里露出来,就像一个仓促陌生的公司人。经过太多的问候,我们进入了这个话题:他在法国当雇佣兵的六年。

  part1.阿富汗打塔利班怎么了?

法国雇佣兵毕业证图片尺寸(认识一位法国雇佣军团里的中国汉子)

  在雇佣兵的前五年,他去过吉布提、科索沃、中非和阿富汗。作为北约军队的一员,法国军队驻扎在一个靠近河谷的军营里,主要任务是打击塔利班。高峰在拆弹部队实施搜爆排爆。

  这两项任务之间可能有一两周的差距,“你想做什么”。高峰时间,你经常去美国大本营购物。除了大型购物中心、咖啡馆和食物,你还卖名牌手表Levis牛仔裤和苹果手机。他更多的时间呆在营地里,锻炼身体,和战友聊天。营地门外有一个隔离区,只有一些获得营业执照的阿富汗商人才能进入开店,做士兵的生意。高峰经常去一家商店租光盘。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所有的光盘都印有中文字幕,他才知道隔离区的绝大多数商品都来自中国,包括山寨手机。他躺在床上看完了电视剧《奋斗》和几乎所有的流行美剧。

  在阿富汗农民家中寻找的“珍藏”

  高峰并不觉得这种生活无聊。他开始喜欢远离家乡和法国,驻扎在陌生的地方的感觉。”只要你完成了任务,就没有人关心你。在法国驻军时,帽徽规定了从多大角度指向哪个方向、头发和指甲的长度。夏天衬衫后面的三个褶皱必须有5厘米的间距。教官甚至用卡尺测量。如果他们不合格,他们必须再次熨烫。吃饭时,士兵的腋窝应该有两本字典,不能掉下来,刀叉不能发出声音,吃干净的盘子和杯子的位置,有安排,“到处都是规定,不符合规定会不幸。“走路、说话、吃饭、抽烟,甚至放屁都有规定。高峰说,当然,他承认最后一个是个笑话。

  但在阿富汗,这些规定烟消云散,他可以不戴帽子,不贴军衔,见将军不敬礼。更令人高兴的是,在这里,他可以获得固定工资1400欧元以外的补贴,每月总计3500欧元。假期期间,有人住在五星级酒店,租游艇游览西班牙和意大利;有人买路虎进行改装;有人报名学习开飞机;高峰时段的钱也不例外地散去了。他回到北京,和朋友们聚在一起。谁来,他就从后备箱里掏出礼物。男人送手表,女人送香水。

  “生死都经历过,钱不花干什么?”

  几个月后,那些在休假初期占据停车场的豪华跑车一辆接一辆地消失了,换成了小破车。车主们开始准备下一个派遣任务:去最危险的地方,拿高薪,等到下个假期再浪费。

  在采访高峰之前,我想象这个故事的主题应该是血腥和英雄主义,但高峰似乎试图避免思考宏大的命题。

  他经历的故事往往很讽刺,“你应该知道一个前提”,他说,“阿富汗政府军是由北约军队训练的,因为它是公开招募的,其中30%的士兵是塔利班,他们来训练,就像出国留学镀金一样,镀金后离开。与塔利班交火时,双方往往各占一座山。晚上,阿富汗政府军用对讲机与高峰执行任务,搜索对方的波段聊天,几个妻子,几个孩子,住在哪里?……聊得顺利就笑,不顺利就骂。也许天亮接到长官的命令,互相开枪。

  高峰不理解两者之间的关系,也不想理解,他只是生气这种关系对自己的影响:在村里,对方伤亡,几个女人和一群孩子哭着冲过来,躺在装甲车前,喊道:“你不能去,你杀了我丈夫,我丈夫是农民”,然后是威胁。

  “即使你有证据证明他拿着枪向你开火,他也死了。在躺下的那一刻,一些妇女和老人可能会立即隐藏他的枪和装备,并在他旁边放一把锄头或斧头。他立刻从恐怖分子变成了农民。“美军一周专有一天向人民开放,拿着当地酋长的证明领钱。你也可以不要钱,沿着这个过程去法庭,很少有人这样做,更多的人认为用死去的恐怖分子来得到钱并不是一件坏事。

  兄弟们在稻草堆中的重大发现

  在高峰营地外,隔着一条水泥路,有一个村庄。每次他去执行任务,他都必须经过那条路。通常,村民们习惯于每天早上排队去营地的医院看病或在营地工作。他们对这个村庄没有警惕,直到有一天半夜,他们奉命进入这个村庄——他们必须以正常的速度从路上经过,然后悄悄地回来。那天晚上,他们从村子里发现了很多武器,甚至在玉米田里也埋着炮弹和机枪。最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发现了一个大盒子,里面装满了抗生素、医用酒精和纱布。原来,村民们在塔利班囤积了这么多“看病”时免费获得的药物,高峰非常生气。

  “当你遇到这样的事情,想想强者和弱者,如何判断正义和邪恶?“他认为代表正义的争论很无聊,“没有绝对的公平,没有绝对的正义,没有绝对的邪恶,争论这些毫无意义”,有意义的是探索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武器装备,协同作战,战争给他,一个普通的中国人,什么样的经历。

  亚丁湾港口戴高乐号航母短暂停靠

  part2.士兵和杀手之间的界限是什么?

  “第一个月,我一听到炮弹在头上飞,就立刻穿上防弹衣和拖鞋跑进掩体。第六个月,防空警报拉了十分钟,我还躺在帐篷里的床上看美剧。“他终于被长官拉进了掩体,看到里面都是刚来的士兵,“面带稚气,小脸很白,全身香”,他摘下头盔出去,点了支烟。

  那一刻,他的心情像上升的烟雾一样自满。“我觉得自己像个士兵,处理事情的能力完全不同。”

  这种能力包括看不起生死,“靠运气。运气好,躺着没事;运气不好,躲在掩体里也没用。“他周围的生死难以规律:有人躲起来,被蝎子咬死,或者躲起来后直接被炸死。“怎么躲?躲哪儿呢?高峰反问,“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旦确定子弹从哪里来,就开枪。“任务结束后,他回到营地,和战友们喝咖啡、抽烟、聊天。突然,一声爆炸。有人扑倒,有人躲避,更多的人站起来拔出枪准备射击。然后发现天气太热,打火机爆了。

  阿富汗的灰尘是最好的伪装

  在进入雇佣军之前,高峰从来没有想过杀戮和生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冒险。他想象的是电影情节: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最终正义获胜。正是战场打破了他的英雄幻想,使生死充满了偶然和难以形容的东西。

  他经历了几次战友牺牲。在他漫长的故事中,只有在这一部分,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达到他的意图。

  在法国读书时驻扎在高峰所在的一个小镇的士兵,和高峰成了朋友,他们经常合作排爆。在一项任务中,他解除了路边一个用罐子伪装的炸弹陷阱。当他沿着引线寻找引爆器时,他被另一个连接在引爆器上的炸弹炸死。

  士兵所在的分队连续几天无人说话,每天唯一的任务就是看心理医生。只有一个黑人还能笑。他是一名装甲车司机。他拉着高峰去看驾驶室前玻璃上的一个大弹孔。“如果子弹穿透了,我就不会和他在一起了。”黑人说。

  在阿尔卑斯山训练

  还有一位长官,关闭了六年来唯一一次的禁闭,却越来越互相欣赏。高峰期从阿富汗回法国后不久,他又被派往阿富汗。出发的那天早上,他们在路边相遇。他们像往常一样说再见。两周后,这名男子被火箭炸死。

  “这些和我关系很亲密的人就这样消失了。每天出去交火,炮弹撞到脚边都没有这种感觉。”高峰说。

  他只是变得越来越专业:当一项任务很累的时候,他可以听到一个小时后再次开始的命令,立即将身体调整到一个完整的状态,而不考虑危险,只考虑完成它。就像和他一起抵达阿富汗的装甲车一样,从最初的全新、一尘不染到改装,再加上沙袋、音响、冰箱甚至烧烤架和健身器,它最终成为一台外观破旧但绝对实用的战争机器。“越来越方便了。我想我就是这么做的。”

  后来,他发现,在装甲车里,他有开枪的冲动,看到外面有人竖起中指。

  高峰对“战争机器”的态度有点复杂。

  他觉得武力有时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是有效的。例如,在雇佣军团时,如果军官知道两名士兵之间的矛盾可以通过战斗来解决,他们会打电话给每个人,戴上拳击手套。加油助威的旁观者也会赌输赢。他承认雇佣军团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情:动刀动枪,造成死伤。“但如果你追溯,你会发现当事人一定有问题。他没有突然开始。以前有迹象。比如电影中经常描述的血腥、暴力、冷血的“杀人机”,他觉得“根本不存在”。

  他认为塔利班的暴力来自于简单的思想,“他们说他们有强烈的政治目的,他们想要非常明确的东西,保护他们的领土和资源,并与欧美国家进行交易……我认为他们的思维达不到那个水平,1000人中只有一个能理解”,但“宗教与经济、经济与政治、政治与宗教、武力混合”,一切都“改变了味道”。他相信“不要评论别人的宗教信仰,恶性循环最终会回到你自己身边”,反对国内媒体省份负面事件的报道,他不同意小团体,区域,但很难掩盖对阿富汗人的厌倦。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的”,高峰说,就连他队里的搜爆犬一闻到阿富汗人的气味就焦躁不安。他看到阿富汗警察又懒又赖。他和队友出去执行任务时,背包里装着水、军粮、弹药和药物。然而,阿富汗警察总是只提一个AK就离开,把一盒水搬到直升机上,然后在目的地搬下来,不管直升机长时间停留的危险如何。在行军的路上,一开始他们会把两瓶水塞进衣服口袋,累了扔掉一瓶或者快速喝完水,然后向高峰要,迫使高峰的队友着急:“我们的狗自己背水。你为什么不背?”

  执行保护埃菲尔铁塔的任务

  军队和当地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紧张。当同一辆装甲车的战友第三次去阿富汗执行任务时,他的腿在健身房被打断了:一名阿富汗人闯入健身房,七人死亡,十几人受伤。

  高峰希望通过缓和和友好的手段促进国家和种族之间的关系,就像在科索沃翻新校舍一样,他有一种“用友好的手段改变他们”的使命感。但他曾经是战争机器最专业的一员。在高峰故事中,雇佣军没有那么神秘,他们不学习绑架和暗杀,战场俘虏,“卸下他的武器,鞋子,带走”,他们必须给囚犯吃喝,也必须保护他不受危险,到营地不能折磨,“他什么也不会说,说没用,他说不如你知道。因为“欧美国家的军事力量、窃听、无人机和卫星的使用远比你抓住一两个人得到的信息重要得多。”

  他甚至怀疑虐囚新闻是编造的。“我从未见过虐待囚犯,不是因为我无法接触到我的等级,而是因为它不需要整个链接。“把俘虏带回军营的目的是记录他们的虹膜,并将其连接到各国的安全机构。这个人将成为一个“受关注的人”,不能再离开阿富汗。之后只能放——“人家还叫小伙伴,开着皮卡去接。你知道是塔利班,但他们不拿武器。你能做什么?”

  高峰试图调和自己的矛盾:“在更高的层次上有他们的想法和目的。作为一个执行命令的人,我的心态是善良的。在法国,他遵循“武力平衡”的原则:如果对方拿刀,你就不能用枪打他。如果街上发生暴力事件,对方拿着手枪,你不能用比他更大的枪打他;如果你必须开枪,你必须先鸣枪和语言警告,你不能一枪致命。在战区,手枪和机枪不再有区别,但“如果对方不开第一枪,你就不能开枪”。

  “这就是杀手和士兵之间的界限,”高峰说,“杀手的唯一目的是杀人,错误的杀人并不重要,但士兵有他的底线,必须遵守。”

  但在塞浦路斯岛——雇佣军从阿富汗回到法国的中转地,高峰的心理评估显示,他有强烈的暴力倾向。这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到处都是五星级酒店和心理学家,以防止士兵的“战争后遗症”:有些人周末带枪去超市,下车前检查是否有炸弹,中间开车……战争改变了人们,“暴力与自我保护密切相关。你自我保护能力的提高和你对环境的适应直接意味着你的暴力倾向越来越大。环境不好,当你越来越适应它,证明你越来越糟,但你感觉不到。”

  part3.雇佣军都是“唯利是图”吗?

  高峰并非天生暴力。在25岁之前,他的人生很少有计划,只有一个男孩普遍拥有的热度望:当兵。高考那年,他通过了飞行员考试,因为心脏里有些噪音没有通过体检。后来,他进入中国的一所大学学习生命科学,然后去法国重新参加高考。他又读了生物化学。

  “越来越没有目的,越来越离谱。”

  临近毕业,高峰还是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当法国军队到学校征兵时,大篷车上的士兵们拿着横幅和枪。他被迷住了。当兵的梦想是如此切实。后来,他得到了法国雇佣军征兵站的地址,一无所知地去了那里。当上海证券交易所有文件,填写各种表格并登记时,“从那一刻起,我必须像士兵一样服从命令,听从命令。”

  法国国王路易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31年3月1日·菲利普命令成立一个常备的外国军团,征集外国人参军,成为世界上最成功的雇佣兵组织之一。目前,法国雇佣军隶属于法国国防部,为服役的外国人提供了许多优惠待遇。最重要的是,服务五年后,他们可以在法国获得十年的居留权,并优先入籍。“雇佣军”是英语中“唯利是图者”的同义词,因为“利”吸引了许多想要寻求刺激或改变命运的人。

  在法国雇佣军中,中国人并不多,但近年来呈上升趋势,温州人超过一半,他们18岁加入雇佣军,签署至少五年合同,一年不多,除了在营地锻炼,更多的是退伍后获得合法身份,回到巴黎唐人街,在亲友的资助下做生意。许多温州人就是这样留在法国的,他们紧紧地聚在一起,经常选择去坦克部队,因为“天天呆在坦克里”,轻松安全。后来,由于坦克部队中国人太多,法国也控制了中国士兵的数量。

  山地工程部队被送往法国南部接受新兵训练,从最简单的地图识别到生存、急救、驾驶、潜水、攀岩、滑雪、爆炸、消防,当然还有射击。他会操作起重机和推土机,在装甲车里用垃圾堆里捡到的材料装上冰箱,用全套的工作计盖房子。在军队中,高峰形成了一种本能:永远不要想让别人做什么或需要什么物质条件,并创造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高峰雇佣兵生涯的最后一两年里,法国雇佣军也在发生变化。

  过去,在进入雇佣军团的第一年,你可以用假名换回原名或一年后继续使用假名——不能称之为“假名”。军队将制作一套完整的文件来填补以前新身份的空白。

  曾经,法国雇佣军是杀人犯和其他重罪犯的天堂。“换了假名,人马上就洗白了。原来你的世界蒸发了,在战场上立功就是英雄。雇佣军的口号是“从零开始”,这是一种庇护。在法国,只有雇佣军有这种权利。实施200多年后,2010年左右被废除。

  在征兵站,高峰被分配的名称被称为GinJun,这是根据他的国籍随机选择给他登记的军官,有些人被分配给令狐冲。现在,所有的新雇佣兵都使用了他们的真实姓名。”军队不再提供庇护,而是选择是否保护你,然后变得越来越严格,只要是刑事罪犯。“高峰看到一个俄罗斯战友被带走了,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一是整个社会趋势越来越反战,二是人越来越复杂,军队不愿承担责任,”高峰说,在法国雇佣军更注重身体健康之前,“只要强壮,喊几句‘我想战斗,我不怕死,保卫法国’可以加入”,近年来,标准越来越严格,高峰入选率为100:1,随着军队裁员,比例仍在下降。

  治疗也在变化。在过去,雇佣兵可以在服役15年后领取养老金。如果他们在18岁时参军,他们可以在33岁时退休。即使后续有其他收入,养老金仍然支付。但在2010年左右,十五年变成了十七年半。“多了两年半,说多说少,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经济危机是另一个打击。国防预算减少了。过去,四六个月的派遣任务往往被压缩,实施后回来。对于依靠派遣任务增加收入的战斗准备士兵来说,收入下降了很多。

  “军队的气氛也在下降。”高峰说,他带兵的时候,让几个新兵跑了五公里。几天后,他收到律师的信,称他“虐待新兵”。虽然没有更严重的后果,但类似的事情让高峰和其他退伍军人非常不高兴。”过去,军队以英勇、勤奋而闻名。士兵们只是想服从命令,但现在这些90年代后越来越被宠坏了。”高峰说:“法律就在那里,但我们以前不会考虑这方面,但现在他认为这方面构成了威胁。”

  新兵都用手机,“那时候我们就不说手机了,连手表都要上交,没有时间,没有速度,没有饥饿,就是训练。现在新兵,你让他找地图,人们用苹果手机导航。他不交你收他的手机,两天后又交了一个,管理不了。“有一次,一位新兵拍下了一张老师拿着棍子让新兵蹲在墙上排成一排的照片。两年后,这张照片被公开并发布了很多照片。”从那以后,士兵们不时起诉军官,军官们被调走,失控了。”

  退伍军人无法接受,“在执行危险任务时,这样的新兵会在小组中拖累,对每个人构成威胁”。当他们在高峰时间退伍时,这是法国雇佣兵退伍的高峰时间。”许多退伍军人认为军队没有希望。

  大多数退伍军人仍然留在法国做生意;一些人直接进入大型私人安全公司,比如著名的“黑水”,然后去战场。他们享有法国雇佣军十倍的工资(1-2万欧元),但失去了“国字头”的保护,许多人死于战场。

  part4.士兵是最骄傲的标签

  五年期满后,高峰又续签了一年。他发现,在当兵之前,冒险、意志和法国国籍基本上都有或只有一步之遥。他缺少的还是以前没有的:计划,未来该怎么办?

  雇佣军团正以自己的方式回馈他:军士长的头衔是士兵中最高的,也可能是中国人在雇佣军团中获得的最高头衔;还有八枚勋章,“有些勋章是必须的,比如卫国勋章和国防勋章,基本上每个人都有;其他国家每个国家都有一枚勋章。优秀的表现或立功和额外的奖章。”

  在科索沃,他获得了美国前总统布什颁发的勋章,成绩并不突出:与美国士兵长跑,因为前一天晚上喝了太多酒,他吐到最后,擦嘴跑,碰巧被几位高级官员看到,然后把美国分配的20枚勋章给了他。

  在阿富汗,他获得了金星十字奖章,这是世界上欧美军人的最高荣誉。如果他想获得比它更高的奖章,比如骑士奖章,他必须受伤或付出生命。法国国防部长在他退休前两个月向他报告了这枚勋章。它的起源也很乌龙:勋章需要他的长官申请,报告中的高峰行为大多来自编造,“确实有,但过程不是过程”,但“在写报告之前不能告诉你,因为高级管理层可能不批准”,最后,勋章批准,颁奖仪式是两个牺牲的同志哀悼仪式。

  由法国退伍军人协会颁发的十字勋章直接促成了一枚退伍军人勋章。该协会只接受杰出的退伍军人,并在养老金和纳税方面提供一些折扣。凭借这枚勋章,他退伍后仍然住在一家只接受现役军人的酒店里,享受着比周围150欧元一晚的酒店更好的条件。

  然而,高峰仍然依恋军队以外的生活。2012年1月,他正式退休,计划在北京和两个法国朋友开一家法国餐馆。有雄心壮志,但退伍后,他一点一点地被现实打击。回国后,他被公司派往伊拉克油田进行排雷监督。去年4月,他跳槽到一家能源公司担任安全总监,负责风险评估和安全培训。他不必像以前那样在动荡中花很长时间,主要坐在望京的办公室里思考他的策略。

  军人,也是高峰最骄傲的标签。他在三里屯喝酒,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聊了几句,觉得“有力量把我们拉在一起”。他们同时问对方是不是当兵,然后互相敬礼,搂着脖子喝酒。每次他回到法国,他都会去死去的长官墓前献花,然后和退伍的战友们聚在一起。

  他还是想继续这个职业,看战争大片,肾上腺素飙升,但时间越长,这个想法就越远。现在他的故事变得温柔了,就像描述一个被灰尘覆盖的物体一样。也许再过三五年,那六年过去会更像别人的故事。

  高峰胖了13公斤,脸颊突出。他还保持着在军队里做事的习惯,修理自己的车,不喜欢那些请小时工打扫卫生的年轻人。他把战场上的照片保存在随身携带的iPad里,看着他们再看现在的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人,无法对接”。

  他看起来很自信,很有男子气概,但他仍然有点困惑,好像他没有完全从一个渴望战争的孩子气梦中醒来。在最主流的道路上,他在一家大企业有一个主管职位,开着一辆不好不坏的车,无名指上戴着素食圈结婚戒指,晚上7:00到8:00接到妻子询问的电话,量入出地生活。

  有时候这种生活让他感到温暖,有时候,他抑制不住“小魔鬼”的出现。未来最大的可能性,也许是沿着这个生活,虽然有心情摆动——高峰描述自己像一棵树,树枝清晰,没有修剪的树枝,直向上。

  ?高峰雇佣兵生涯:

  2006年1月

  通过考试,成为雇佣兵。

  2006年2月

  被送往法国南部的新兵训练营,开始为期四个月的新兵训练。

  2006年7月

  山地工兵开始在他服役的部队工作。

  2007年

  在非洲吉布提呆了四个月,参加了法国海外联合演习。在此期间,由于中非动乱,被临时抽调半个月,坐运输机到达,在那里修建机场跑道。

  2008年

  在科索沃四个月。战后结束。清理一些当地的零碎炮弹和爆炸物,帮助当地人建学校和医院。

  2010年

  阿富汗六个月。战争。

  2012年1月

  退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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